前沿讲坛第44讲 | 傅光明教授主讲“与莎士比亚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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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教授由一篇题为《朱译既出,译莎可止:<朱莎合璧>读后记》的书评开场:一时代应有一时代之文学,文学经典翻译,尤其莎士比亚翻译,亦应如此。傅教授特别强调,一时代应有一时代的莎剧,傅教授还在陆续推出“新译莎士比亚”,现已出版22部。他从三方面解释为何要强调“新译”,以区别旧译。首先,语言随时代而变,早期译本因年代久远,译文与现代语言差异较大,影响阅读体验;其次,国内许多莎士比亚研究在引用某个中译本时,忽略掉大量由他人后来所做的校译、修改或润色,且一些翻译存在猜译、甚至漏译现象;第三,对比英文注释本,现在广为流行的有的中译本几无、或缺少系统注释,使读者难以理解莎剧中海量的与西方古典、与希罗神话的互文关联。再者,莎士比亚是创造英语语言的大师,为戏剧效果,常随手拈来大量包括双关语在内的语言游戏,无注释不足以读懂。
随后,傅教授通过一系列图片,以莎士比亚之“幸运”为线索,引领听众穿越时空,重返伊丽莎白时代,与莎士比亚“神交”。莎士比亚“幸运”的原因之一在于顺应时代而生。伊丽莎白一世酷爱戏剧,在她统治时期,伦敦剧场开始勃兴,剧作家数量增多,新剧不断涌现。出于当时整个戏剧情形,甚至戏剧家们可随意“袭取”素材的时代特点,莎士比亚获得了丰富的创作资源。剧本完成后,再经剧团排演、舞台演出不断补充、完善,剧场、舞台与剧作家成为紧密的合作团体。简言之,莎士比亚的戏是为舞台演出而编,绝非为后世阅读。因此,真正的“原味莎”只属于那个时代的舞台。为真正读懂莎剧,读者应多读几个中译本,尤其带丰富注释的,同时,最好读一两个英文注释本,两者对照阅读。对于研究者,更应以多个中译本和英文注释本作参照,若仅以某一中译本为研究底本,那或只能算某个汉译本研究,而非莎士比亚研究。
另外,莎士比亚幸运地生活在英语走出中古向现代过渡的发展期。傅教授以我国明代与莎士比亚同年去世的戏曲家汤显祖作比说明:明代时的中文早已成熟,而同时期的英文尚处于发展中,对单词、句法都不那么讲究。莎士比亚在全部莎剧中创造了至少三千多个新的英语单词和短语,许多今天仍在使用。莎士比亚去世后,剧团两位同事意识到他天赋的编剧才华,于1623年出版“第一对开本”《威廉·莎士比亚先生喜剧、历史剧及悲剧集》,为莎剧流传至今做出莫大贡献。这亦是莎翁幸运之处。
接着,傅教授通过介绍莎剧中部分著名片段和背景故事来展现莎剧特点和真实的莎翁。其中以《威尼斯商人》为例,重点解释了剧情的“偶然之必然,必然之偶然”,以及“易装喜剧”的时代渊源,体现了莎剧戏剧性与时代性的特点;以《奥赛罗》起源为例,谈到莎翁常通过广泛阅读积累写作素材,展现出莎翁的博闻强记。
最后,傅教授以自己2017年到访莎翁故居出生地“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德”的经历,介绍莎翁故居、展览内容及背后的故事,特别说明莎剧风格形成和转变的原因:莎士比亚所属“宫务大臣剧团”前期受限于演出地段,主要在位于伦敦城东北郊的肖迪奇区,观众多为中下层民众,故早中期莎剧多走通俗路线,以写欢闹狂想喜剧和流血悲剧、历史剧为主。1599年后,剧团有了自己专属的“环球剧场”。同时,随着剧团中的当红演员坎普离职,莎士比亚无需再为其量身定做“丑角”戏。此后,莎士比亚迎来戏剧成熟期,“四大悲剧”相继诞生,莎剧终走向“西方正典”之巅。
讲座过后,傅教授特别回答了“我们该从哪些著作入手了解莎士比亚”一问,为更多读者打开莎士比亚文学殿堂指引方向。本次讲座在愉悦的交流氛围中落下帷幕。